洛天依同人小说·丹青阁记事同人录·第五章·病疾与春风的歌谣（三）

丹青戬灾

“听说了吗？大毛打了二毛。”“就前几天的事情吗？在学校一直没机会看外界的消息。”“是啊，听说闹得挺凶的……”这几天，歆化一中不少学生对于正在发生的一些事件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虽然真正的炮火在千里之外，但天朝的互联网上早已掀起了一轮新的对轰。

“我觉得是老二的问题。”“那老大也不能欺负人啊……”最近真是……粟弘煋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本绿边白面的平装书，越过几个箱子，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在他右手边的几个人一直在谈论那俩兄弟掐架的事情。“诶，你知道他们在讲的事情是什么吗？”洛天依早就坐在那里听了半天，见粟弘煋来了便向他发问。“咳，一些国际上的破事，你就少了解了，跟我们这些人或许有关系，但也不大。”粟弘煋把手上的那本厚书放到桌子的左上角，又从书包里找出文具盒。洛天依好奇地偏头看了眼那本书的书名：《战争与和平》。

也是到三月份了。粟弘煋翻开日记本要往上记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三月一号。三月一号……好像是我的生日来着。粟弘煋看着黑色墨水写上去的日期愣了一会儿。也对，早就和李瑛筱说过了。高二十班在有同学生日的那天文娱委员会在晚自习前通知全班给他祝贺，同时还会送上一块小蛋糕。不过粟弘煋在寒假时就给文娱委员发消息说他生日就不需要了。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他对这些一直不太在意生日之类的事情，或许是他期末考后的情绪不太稳定，总之今天他是收不到什么祝福了。

大中午的也没什么事情好记。粟弘煋拿着笔发了会儿呆，却被一段突如其来的音乐打断了思绪。他皱起眉头像声音的来源——洛天依那里看去，只见这姑娘抱着自己的白布包，一只手伸进了包内，正紧张地左顾右盼。“你带过来的时候至少给它设成静音。”“我忘啦！”洛天依小声地抱怨着，关掉了手机的声音，“这电话……唉，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可能得接。”“去厕所吧，现在写字课那里没什么人。”“也是。”洛天依遮掩着将手机转移到校服外套的口袋里，然后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看会儿书，外国作品的人名还真是比较麻烦的一点。粟弘煋关上日记本，把桌上的书拿过来翻开看。他才没看几页书，后边的高瑜就戳了戳他的肩膀想让他帮忙做点事情。

“什么事情？”“你会折纸星星吗？我朋友让我帮他折，他们班要送给班主任的礼物。”高瑜一手握着四五条紫色的细长纸条，一手捏着一张被折叠了好几遍的纸条，已经留下了明显的折痕。“你说那种星星……”粟弘煋接过那条被他折腾得软趴趴的纸条，先在一头轻轻打了个结，做出一个五边形，然后捏着纸条沿五边形的边不停缠绕，直到将最后一点纸头塞进已经叠得鼓鼓囊囊的五边形里。接着，粟弘煋用手指在五条边都挤了一下，让纸包鼓了起来，形成了一颗五角星。

高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把手里的其他纸条也推给了粟弘煋，然后向他竖了个大拇指。行吧，反正没什么事情干。粟弘煋转过身，在桌子上帮他叠起了纸星星。这时候，洛天依从教室后门揣着口袋弓着背窜回到了座位上。

“呼，可算说完了。”洛天依轻轻舒了口气，用布包挡着把手机藏了回去，“唉，你还会折纸星星吗？”粟弘煋没有转眼看他的同桌，而是直接回答：“我帮高瑜折的，他朋友托他折。”“还有吗？我也想玩。”“和高瑜说说喽。”洛天依兴高采烈地往斜后方和高瑜要了一束纸条，转回自己座位上开始叠纸。高瑜自然是最开心的，毕竟有两个人帮他把事情全做了。

“谢谢谢谢。”高瑜面带悦色地接过粟弘煋和洛天依手里的两捧纸星星。“话说回来，这些星星是用来干什么的？”“班主任节的礼物。”粟弘煋本来想翻开书接着看，但是他瞥到了教室挂着的时钟已经将指针指向快上课的位置，就将书收了起来。“哦，是为了那个啊，”洛天依摆弄着自己文具盒的挂件说道，“不过说到这个，上周末你没来一起折纸花真可惜。”粟弘煋知道她指的是那个姑娘也在。他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耸了耸肩。“哦对了，班机里还有我们做纸花的视频。”洛天依还在旁边自顾自地讲。不过没一会儿上课铃就响了，她也就不说话了。

班机视频。粟弘煋虽然没开口，但心里总想着去看一眼。

早春傍晚依旧带着些寒意。粟弘煋独自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教室里的灯还蒙着脸，整个房间都被淡青色的阴影笼罩着。咔哒一声，温暖的浅橘色光芒填充了教室的前半部分，映出刚擦拭过的黑板上隐约可见的字迹。接着，后半部分的吊灯也被粟弘煋打开。他站在后门迟疑了两秒，而后有些呆滞地走到讲台边找到了班机。

我为什么……算了，看一眼吧。粟弘煋打开了相册，发现置顶着几个视频。他逐一点开了，发现是一些手工的画面。画面中的手将那种小包的餐巾纸拆开，抽出一条，将一条长边涂上渐变的粉红色，接着卷折了几下，就成了一朵纸玫瑰。视频并没有直接对着人的脸拍，但粟弘煋还是辨别出了在场的人——出声音的是洛天依和郑尚裕，而那双正在做纸花的手应该就是何玉莲的。

确实是有些可惜……粟弘煋向下划拉了一下相册，然后他看到了一段寒假前的视频。视频里是吴亦锡和林华都在教室后排打羽毛球，二人还有说有笑。不过……他注意到画面中倒数第二排座位还有一个坐着的人，是何玉莲，她正把自己紧紧裹在一件浅粉色的羽绒服里。期末考那会儿的事情吗？那时候我和洛天依还坐在最后一排，那天是吴亦锡让我帮忙拍他和林华都打球的来着，我在讲台上，当时因为那个黎石，我都没注意到她。不过就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早就把这个视频忘了。

丹青戬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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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弘煋又将那个视频看了一遍，然后就将班机放回了原位。他抬头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今天怎么都这么晚回来？粟弘煋仰头看向傍晚的天空，空中有一条长条形的云朵带，由一块块鳞片状的云拼凑而成，从天空的东北角一直延伸到西南角。云带就如一条小龙的躯干，顶住被夕阳染成橘黄色的天空，又衔住了渐渐落下的红日。
教学楼走廊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交谈声也随着夜幕的降临响起。粟弘煋不再盯着慢慢变得黯淡的天空，转身回到了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
总感觉最近有些不清楚该做些什么，自从那张海报交上去之后。粟弘煋想着，在抽屉里翻找起最近有没有把一些画稿随手塞进去。没有吗？那看看书包里吧。他又去翻书包，却失手把书包推歪了，一些书本从包里滑出来，摔在地上散了一地。真是倒霉，粟弘煋站起来，推开椅子，蹲下来捡书。“啊，怎么都掉了？”洛天依正好抱着几包零食回来，见她的同桌正满地收拾书本，于是放下东西，帮他一块儿捡。
“谢谢了。”粟弘煋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最后一本书。“你怎么往书包里放了那么多东西啊。”洛天依将自己买的食物整理进抽屉。“每买书袋，就全部塞包里了。”粟弘煋两手抓住书包，颠了颠，把里面的书摇齐。“嗯？这是什么？”洛天依低头往抽屉里放东西的时候发现她的脚边有一张长方形的卡片，伸手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粟弘煋的身份证也掉出来了。她连忙还给了他：“你快把这个收好吧，可不能乱丢的。”“我本来是放好的。”粟弘煋从她手里拿到身份证后就将其放在书包的夹层里，拉好拉链。
“嗯？你原来是三月一号生日吗？”洛天依拆开了一包饼干，才举到嘴边就想起自己刚刚瞥见了粟弘煋的生日日期。“是啊。”“诶……那你不就是今天吗？怎么好像要上课了，也没有看到你收到瑛筱给的蛋糕？”一般来说，文娱委员会在上课前就把蛋糕发给生日的同学。“那个啊，我寒假和她说了，就不用了。”
“生日为什么不过呢？”洛天依说完便叼住饼干，两手去包里翻东西。“感觉，也没什么好过的。”他的思绪有些恍惚，但并没有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怀疑，“因为每年都是一样的，就觉得无聊了。”“可是生日是用来纪念的日子，嗯，反正也挺重要的。”洛天依将那块饼干咽进了肚子，说道。粟弘煋没有回答，只默默打开了日记本。好奇怪的想法。“那好吧，既然被我知道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谢谢。”洛天依不解地看了她同桌一眼，又拿了一块饼干塞到嘴里。小卖部居然不让卖薯片，好可惜。她边嚼边想着刚刚自己问小卖部阿姨的结果，都是饼干和面包。
预备铃响了。教室里充斥着桌椅碰撞的铿锵声，学生们又要站起来晚读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发明，非要站起来读书。”洛天依起身，把椅子推进了桌底。“多半是那个冀地的学校。”粟弘煋也站了起来，心不在焉地端着课本。本来已经快忘了生日这回事，洛天依提了一下之后他脑子里就都是那俩字。反正我都拒绝了，又不是什么必需品。“咳，在淞沪那边就不需要站着。”他听见洛天依一句小小的抱怨。但她还是照做了不是，反正她划水就行，没人在意她的成绩。班里坐着不站的人也有七八个，没有老师巡逻一般不会有人管。
说到成绩，最近是不是又有考试。想到这里，粟弘煋就皱了皱没头。一天天的，烦死人。
春夜的冷风从教室后门涌入室内，和下课铃一起给闷热的晚读活动降了降温度。而这个夜晚也在春风中无声流去了。
放学，洛天依第一个从高二十班的教室跑出来。她像往常一样沿着街道边走边看四周的景象。最近来校门口摆摊的好像有些多了。洛天依注意到在出校路段的拐弯处——经常是摆摊小贩的所在地，多了一些新的，她没见过的摊位。好香啊……有点饿……洛天依经过摊位的时候咽了咽口水，不过她最近被管着不让在街边摊吃东西，怕伤着嗓子，因为马上要录LDF（L站舞蹈节）的一首主题曲。今年是她第一次参加L站的这个活动，公司很重视。
天依走过那个熟悉的天桥，向乐器店走去。诶，那个书店的姐姐在外面唉。洛天依忽然看到书店门口站着那位帽子姐姐，她正在打电话，帽子依旧是焊死在头上一样，一点头发都不露。要不明天去看看书？她想着，走进了玻璃门，回到楼上的客厅。
今天晚上不止乐正绫在等她，其他四位也在场，还有一位公司的员工。“嗯，回来了，那正好说一下淞沪那里的事情。”员工等洛天依放下包在沙发上坐好，便开始说话，“那个，你们也听说了，包括天依，下午也给你打了电话。淞沪那边可能有病毒来了，虽然只是一点风声，但公司为了保证正常的运转，本来我们下周准备回淞沪参加LDM节目录制的计划也就取消了，还是改成线上。另外，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法回去，大家也理解一下，那个东西来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这边也待了几个月，大家也应该感受到生活没有淞沪那么的快捷。”“我觉得还好，小城市确实安静。”乐正绫忽然插话道。“但肯定是淞沪更好，公司的办公在那边也更便捷，不过，既然董事长去年决定搬过来，一定是有考量的。”员工笑着说道，“那个，没别的事情了，不过天依，你单独到楼上来一下。”
洛天依有些茫然地跟着员工上了楼，那里有几个经纪人在等着。“有，有什么事情？”洛天依疑惑地问那几个人。“关于你在歆化一中在校时长的问题，我们觉得还是要讨论一下，虽然你的父母同意你的选择，你也按时完成公司的业务，但是我们认为你不需要在学校待那么久。”一个经纪人发话道。“我现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学校挺好的，我想多和同龄人待着。”洛天依直接了当地说，她可不想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被叫去干一些和音乐无关的事情，比如拍一堆广告。这次搬过来她可抓住了机会说服父母让她多在新学校待着。其实也是这两年找她唱歌的人少了，她没有像以前那么多的活要干，一直在学校也不会有太大业务压力。
“好吧，我们只是建议，另外，最近公司的运营会更换一批，先和你知会一声，运营策略的可能会有一些大的变动。”洛天依听完这句话之后便有些奇怪：“那也没必要通知我吧。”她顿了顿，略略有些不满地说：“我那个账号不是早就不归我运营了吗？”几位经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人说：“你虽然没怎么管理过账号了，但L站这几年对音乐区的限流你应该也知道。所以公司接下来可能……会考虑试试其他平台。”“但是在天朝，这个行业还能去哪个平台？”洛天依怀疑地问。“这个就是新运营要考虑的，我们先通知你一声。”“阿绫他们呢？”“他们……在你转战平台成功后也会跟进的。换平台的事你现在最好不要传给其他人，那可能对公司的运营造成麻烦。”经纪人们的回答让洛天依感觉格外敷衍。
真是的。洛天依怏怏走下楼，还以为什么呢。

丹青戬灾

“天依，给你准备了蛋糕，快来吃吧。”客厅里，乐正绫一手指着茶几上的蛋糕，另一只手正在招呼她。算了，我先填饱肚子吧。天依赶着小跑到茶几边，开始享用她的宵夜。咳，糟心事又多了一件……

又一周过去，天气暖和了一点，雨也很少下了。但学生们开始叫苦不迭了：这段时间学校跑操举行得十分顺利。而且这种不冷不热又有些发闷的天气跑起步很难受，跑之前不穿外套冷，跑完之后脱了外套依旧很热。教室空调还是锁着的状态，所以刚跑完操的第一节课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被学生们拿来扇风。
天气变化对粟弘煋来说是没有太大影响的，毕竟他跑操从来都是穿着短袖。不过教室里五十多个人聚在一块，还是让他觉着有些炎热，于是他便拿起一块垫板夹扇风。“我快热死了，不行，我明天要偷懒，当站桩的。”洛天依一回到座位就开始絮絮叨叨，“诶，你拿着的那个东西扇的风好大的样子，能借我用用吗？”她见粟弘煋手中那块垫板似乎是个不错的扇子替代品，便想借过来。“用不着那么麻烦，我站近点就是了。”粟弘煋往她那走了两步，让垫板扇出来的风也能吹到她。“凉快多了……谢谢你。”粟弘煋边扇边四处张望，观察教室中三三两两聚着交谈的人群。
忽然他瞥见坐他前面的何玉莲正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扇着风，于是稍稍侧了下身体，让她的头发在自己的余光中被风吹拂起来。
不一会儿上课了，又是一节平淡的课，时间随着教学楼门口两株树随意撒下的旧叶片飘散了。

新的一周天空开始多云，太阳的光芒似乎是刻意回避了这一小片土地，人们眼中的世界总是有一种褪色的感觉。多云的日子更加得闷热，然而雨滴久久不落下。粟弘煋就如那天一样，每次跑操完都把风分给周围的人一些。
这个周四，学生们终于没有再听到跑操集合的音乐，因为这天是班主任节的送礼时间。学校将三个年段的学生都聚集到操场，并把每个班的班主任请到主席台上，等待学生们送出准备已久的心仪的礼物。
“你没有上去吗？”粟弘煋作为十班旗手，得站在最前面标出队伍，而歆化一中都是让女生站前排，一般按身高站，但顺序不会固定，因为有人想聊天或者来的晚就跑到后面去了。这回在第一个的是洛天依，她觉得无聊，就和粟弘煋聊起了天。“我又不是班干部，这种事情都是班长和文娱委员上去。”粟弘煋一手把旗杆撑着，一手插在腰上。“我还以为会请海报设计者上台呢。”“海报挂在教学楼后门那条路展览。”粟弘煋现在一想到那张海报就感到不愉快，布置个任务也不清不楚的。
“诶，那你当过班干部吗？”“高一当过劳动委员，高二就不是很想当了。”“为什么呀？”“因为我总是带着他们干活，周天晚自习过来本来安排倒垃圾的人没去，我也就都帮他们倒了，后来觉得太累，就不接着参与了。高二我才知道，你只要让他们自己忙活就好，现在胡珊阑她不就当得挺轻松的。关键我不是很喜欢叫人去做事情，反正就一点小事，顺手处理了，没想到积累起来那么耗精力。”粟弘煋说道。
“那确实……你总不能什么都带着他们去做吧，不会每周去打扫分配区你都跟着去。”“对啊。”“嗯其实把票给那一组带头的就行了，这么做确实很累。”“所以我不接着当了，不想耗精力又不想命令别人多干活，那还是辞了吧。”粟弘煋稍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标齐位置。这时候，主席台上发话，让学生们带着礼物上来了。
各班带的礼物是花样繁多，有给老师把头像P到动漫角色上做成立牌的，有送精美的小饰品的，还有人带着礼花上台放了两个。总之，这次班主任节的送礼仪式在欢乐的氛围中度过了。
解散的时候，粟弘煋在半路上遇到了陈恩祁正。阿祁自上回黑学校监控之后就被留校察看，当时通报批评他的时候学生们是边惊叹边欢呼，毕竟他估计会成为歆化一中建校以来最有名的“坏学生”之一。两人于是边走边聊了聊近况，对话过程中，阿祁忽然提了一嘴：“你有听说淞沪那边的疫情吗？”“没怎么关注。”“听说闹可严重了。”“这病毒两年前就该被灭掉了。”“是啊，唉，那大二毛你有看吗？”“那个我有看一些，不过，跟我们关系也不大就是。”粟弘煋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被他扯到国际上，“但是，就二毛推老前辈雕像这件事来说，我对他还是持不好的看法。”“嗯，这回事确实不好。”……
星期五，又是接近周末的日子，学生们在晚上晚自习放学前就开始躁动。反正周六是自习，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又盼来了休息的日子。然而，就在放学铃声要响起的时候，班主任忽然闯进了高二十班的教室。
“怎么了？”洛天依吓得把刚拆开的食物推进了抽屉。“不会又出什么八班纸条还是又有人黑监控了？”“不知道啊。”其他同学也十分疑惑。“那个，都安静一下，我们班有没有家里人去过淞沪的，或者近几日从淞沪回来的？”班主任注视台下的人群，发言问道。“是问疫情吗？”“哎哟，去淞沪的不多吧。”一阵窃窃私语后，班主任并没有收到答复，于是她便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那家里人在攸仙地区的呢？”攸仙，是歆化下辖的一个县。“又是攸仙吗？”“要放假了吗？”人群中竟然传出几声期待的声音。
“是这样，就在今天下午，有一个从淞沪回攸仙的人，他复查出来是阳性。（此处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但是夹杂着一些人奇怪的喜悦）他回来隔离，居家隔离都是正常的。居家隔离结束以后，他去在我们附近的大湾广场（商业中心）和朋友吃了烧烤，又去唱k，还去了好几个地方。但是就在今天下午，他的结果呈阳性。”“啊？”同学们都惊诧地看向周围的人。“所以现在……就是可能会封控，但是目前我们没有收到明确通知，不过那个人还有他的朋友已经被抓去隔离了。”
“怕是来不及了，大湾广场，那是多少人。”粟弘煋嘀咕着。“不是吧。我前几天还庆幸没在淞沪呢。”洛天依被这个通知震惊到了。班主任又念了一些通知，总之就是防疫期间的日常条例，还特意强调大家不要靠近大湾广场。班里的一些同学已经默默掏出口罩戴好，而在隔壁的几个班也传来了惊呼声。
又来了。粟弘煋并没有着急去翻找口罩，也没有惊呼。去年九月就是攸仙那边来了几个阳性导致全市封控一个月，现在这个时间，高考在即，恐怕学校又要起乱子了。
晚上放学，歆化一中出校门的学生都在焦虑地谈论这波可能要来的封控，当然也有人在嬉笑着说准备放假。但是不管怎么说，担忧的气氛已经在这个学校蔓延开来。
周六和周天，学生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动。大家一度以为是有惊无险。
周天晚上照常进行的晚自习里，各个班的学生都没有心思在学习，都在讨论疫情的事情。还有些学生直接请了假，比如粟弘煋前面的何玉莲。洛天依并没有在公司待着，她戴好口罩来到了教室。各个班坐班的班主任也没有制止学生们的交谈，都在划拉着手机等待上面的通知。有些还和学生聊起了天。在未知的灾遇前，大家已经无心做与学习相关的事情。
“你怎么开始收东西了？”洛天依看着自己的同桌正在把书本打包。粟弘煋边处理手头的事情边回答：“那个东西，查了几回都没发现，前天下午突然就报阳性。它现在似乎更会隐藏了，我觉得封控是没什么异议了。”“也是，咳，也不知道这样时不时封控的日子啥时候才结束，去年过来到现在，我都快忘了那个病毒了。”洛天依伸了个懒腰，略带慵懒地说道。
窗外开始飘起黑漆漆的雨丝。而窗内，各个老师的手机里也终于弹出了一条消息。
“高一高二全体同学，明天开始，居家隔离上网课。寄宿生清空宿舍，给高三的同学住。高三的同学明天全体搬进学校，全封闭管理。”那一句通知久久在粟弘煋耳边回响。雨丝变得有些密集了，落到他头上令他感到头皮发凉。走到大开的学校大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教学楼：高一高二的教室一间接一间变暗，而高三的教室还固执地亮着。他的身边，是拎着大包小包匆忙离开的同学。他又望向宿舍楼的方向，一队队寄宿生正在搬行李。而校门口，近千位家长正在等待他们的孩子，队伍从校门口一直排到天桥边。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浅蓝色的伞布，以期阻挡那阴云抛下的可怕雨滴。
病毒再次入侵了这座城市，在名为春分的这一天。

Moke

你好，请问是华南理工大学的丹老师嘛{:15_304:}

丹青戬灾

miku 发表于 2024-10-29 23:34
你好，请问是华南理工大学的丹老师嘛

{:13_262:}

ypkbzxt

miku 发表于 2024-10-29 23:34
你好，请问是华南理工大学的丹老师嘛

我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