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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依同人小说-丹青阁记事·同人录-第七章·仲夏滂沱之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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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御厨团I

    发表于 2025-10-27 22:39: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blocks":[{"id":"tZom-nSKhi","type":"paragraph","data":{"text":"第七章·仲夏滂沱之雨"}},{"id":"RN1siBnQTz","type":"paragraph","data":{"text":"7.1-雨幕一·坠落的黑鸟"}},{"id":"2rQHZNw4U1","type":"paragraph","data":{"text":"由于暴雨,周二的跑操取消了,十班的同学们聚在教室里欢快地聊天。"}},{"id":"97nFQ_XCVJ","type":"paragraph","data":{"text":"吴亦锡在班班通装了个壁纸软件,现在正和林华都玩一款带游戏的壁纸;卢致丰身边照旧围着八九个男生,在教室后排谈天说地;郑尚裕则热衷于跑来跑去掺和各个小团体。窗外暴雨噪声轰鸣,屋内学生们的交谈声如鼎沸,热闹程度不输上周的运动会。"}},{"id":"gk8l-5IIIh","type":"paragraph","data":{"text":"不过,每当学生们在教室里撒欢的时候,总会有泼冷水的过来。"}},{"id":"SiwYtT7CYF","type":"paragraph","data":{"text":"班主任在大课间过半的时候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吓得还在玩电脑的林华都直接把手里的鼠标扔给了吴亦锡。“怕什么,又没管,你不玩我玩。”吴亦锡接住鼠标,自己重新开了一局。“好了同学都安静一下,现在期中考也结束好久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换座位的事情。”“啊?”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有些吃惊地看着立在讲台边的班主任。"}},{"id":"090bgs4vxy","type":"paragraph","data":{"text":"“大家有什么想要的座位现在写纸条给我,我回去参考一下。”又换座位?粟弘煋并没有把他的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反正上次都没有人和他抢同桌,想来这次也不会有,洛天依看起来也没有要和别人坐的样子,总之对他没啥影响。引力势能这东西课本上好像是没有的,但是又会出现在某些题目里。粟弘煋正在研究高一下学期的物理课本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忽然提醒了他:“前桌怎么办?”"}},{"id":"6-WP5PcOYY","type":"paragraph","data":{"text":"粟弘煋合上了笔记本,在书包里翻出一张便利贴,往上面写了个“维持前后左右的同学不变”再署上自己的名字,拿去交给了班主任。"}},{"id":"J1W7dioeu8","type":"paragraph","data":{"text":"回到座位,粟弘煋松了口气,尽管他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是纯依凭运气的东西,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id":"z3WISUs51p","type":"paragraph","data":{"text":"“弘煋,你的伞能不能借我一下,早上来学校猴我的伞丢了,想去小卖部。”“行,就在教室外消防箱边上,那把深蓝格子的。”“谢谢。”粟弘煋并没有转过脸去看同桌,依旧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不过洛天依这两天话少了很多,总是一个人在看着不知道哪里借来的杂志,或者对着一张空白纸发呆。他敏感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纸张撕下的声音,便抬头看同桌,见她手中拿着一张长条的白纸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在上面签下了名。请假条?看来后面几天有些无聊了。虽然五月以来粟弘煋不像上学期和洛天依说那么多话了,但少了聊天的同桌他还是感到有些寂寞的。"}},{"id":"xaS5jkdKc9","type":"paragraph","data":{"text":" "}},{"id":"hpCOt98Byy","type":"paragraph","data":{"text":"体育馆前损坏的喷泉的蓄水池满了,几条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黑鱼正在里面浮沉。天依手中的雨伞已经被淋透,时不时有几滴雨漏过伞面滴在她头上。厚重的雨幕中,她看到面前的路没有其他行人。雨冲刷在伞顶的哗哗声敲打着她的耳膜,马路上漫过的积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裤脚。"}},{"id":"08bWmZMu56","type":"paragraph","data":{"text":"预备铃响起,可是她没有回去的意思。天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萌生在暴雨天出门的想法,但是她已经在雨里慢悠悠地走了七分钟,鞋袜全湿。刚刚交过请假条了,下节课下课回去拿了包就出校门。冰凉湿滑的触感从脚趾缝传来,她的鞋子算是彻底成了块含水海绵。经过食堂,沿着食堂门口奔涌去的水流,她在上课后五分钟来到了小卖部。"}},{"id":"GpgLv_RuvV","type":"paragraph","data":{"text":"售货员本对这个时间会有学生来此感到诧异,可看到洛天依的绿眼睛就打消了疑虑——那个每次买一堆零食的保送生又来了。天依这次并没有给自己拿吃的,而是买一把好的雨伞,付完钱便离开了小卖部。新的雨伞厚实又宽大,总算不会再往下漏水。为什么他还不换掉这把锈了的伞?洛天依举着新伞,在路边仔细端详了会儿粟弘煋的伞,从伞柄到伞骨,无不带着红褐色的锈迹。"}},{"id":"RQbJzq9LDs","type":"paragraph","data":{"text":"天依不想回教室打扰其他同学上课,于是往体育馆的方向走。每走一步,她的鞋垫都会挤出水洗刷一遍她的脚趾缝,令她一直感觉痒痒的。"}},{"id":"N0gf62WSbV","type":"paragraph","data":{"text":"在体育馆的侧门边的一把沙滩椅上,洛天依坐着将已经被水打湿一半的裤腿卷到膝盖以上。粗糙的校裤堆在大腿和膝盖之间,似一双箍子紧紧地锁在她身上,把天依白皙的大腿勒出一对红痕。尽管这样很难受而且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被风吹得发寒,但天依更不喜欢被湿衣物贴着皮肤的触感,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干爽的房间,穿上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她想着,伸手勾了下左边的袜口,那块湿滑的布在小腿上留下了一块水渍。"}},{"id":"Diw6triquj","type":"paragraph","data":{"text":"体育馆的顶棚被雨滴敲得轰隆作响。冷气从半开的侧门窜入,吹得天依打了个寒战。"}},{"id":"3h8xzUE_T_","type":"paragraph","data":{"text":"虽然现在体育馆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天依觉得在公共场合脱下鞋袜有些羞耻,她思索半晌还是决定继续忍受像给脚套着两个满水的鱼缸的感觉。"}},{"id":"M-q6zqu73s","type":"paragraph","data":{"text":"距离下课的时间还很漫长,天依的身边只有两把伞,她又不想踩得体育馆到处都是水,就只好缩在自己的椅子上,祈祷雨小一些。然而天空并没有怜悯她的意思,随着几声沉闷的雷,门外的水汽越来越浓重,屋顶的动静也愈发大了起来。天依两腿叠在一起,脚往椅子底伸,双手抱胸,微微驼背,希望维持一点温度。而后,她看着被深蓝玻璃过滤的雨幕,低声给自己唱着有关雨的歌曲。"}},{"id":"vPDoL8gnZD","type":"paragraph","data":{"text":"唱了什么歌呢,大概有《凉雨》、《三月雨》和《世末积雨云》。雨的哄闹作为琴音,雷的咆哮当成鼓点,风的叹息便是弦乐。如天河决堤的暴雨中,曾经在天依眼中宽敞的体育馆和一间十平米的小屋没有任何区别。上周运动会下午艳阳高照的世界和当下被水包裹的状况恍若隔世。才过了三天,积雨云已经把歆化包围得水泄不通,接下来的几天,雨水将占领歆化人的生活,太阳几乎不会在这座城市上空露脸。"}},{"id":"bAUR_Bl2zi","type":"paragraph","data":{"text":"虽然淞沪也是南方城市,但是洛天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连着好多天都是特大暴雨的天气,从早浇到晚,就连歆化本地人也是十年来头一回见。好在公司那边有干衣机,她不太需要担心衣服的问题。"}},{"id":"JpgtVnXXxI","type":"paragraph","data":{"text":"“……而我,仍是,蝼蚁般地在倾泻的雨中匍匐着。”在不知道第几遍唱出《世末积雨云》的结尾句后,下课铃刺破雨线织成的被子传来。"}},{"id":"yastpEwvJN","type":"paragraph","data":{"text":"归还同桌的伞之后,洛天依便拿好自己的包离开了学校。暴雨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校门口的树坛已经变成了泥水坛,树根被黄水覆盖。在趟过像涨了潮一样的天桥后,洛天依终于回到了音乐培训班门口,在一楼往外扫地板上积水的员工见是她,连忙开门带她进来。水已经漫进来了吗?她的湿鞋子踩到湿地板的时候险些滑了一跤。"}},{"id":"3aVM-JIEk9","type":"paragraph","data":{"text":"“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就先喝点这个啦。”乐正绫把一杯热饮递给坐在沙发上刚刚放下电吹风的洛天依,“不过你怎么想的,外面雨这么大突然要回来?”“教学楼现在都是水,不想待了嘛。”天依把热饮捧在手里,被水揉得发白起皱的双脚交叠在一块。“早和你说了,别和那帮文化生挤一块,你和他们不一样。”乐正绫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尽管这句话不带任何情绪,但是天依心里却隐隐觉得阿绫有些瞧不起正在教学楼里读书的几千个人。"}},{"id":"94gAqmE9em","type":"paragraph","data":{"text":"好想回到运动会的时候。回到房间的天依一下就趴倒在被子中,可是天依清楚,对于歆化一中这样的学校,快乐的活动永远只是点缀,上课、跑操、自习,才是日常。她伏在床上出了两分钟的神,才翻过身,伸手抓掉了自己束发的皮筋,任一头灰色秀发在枕头上平铺开来。话说,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天依侧卧着,眼睛往窗外瞧,可是路对面的教学楼被灰白的幕布遮掩,只呈示出一圈模糊的红色。"}},{"id":"xJdyY6L8h3","type":"paragraph","data":{"text":" "}},{"id":"lOPDfzZUfY","type":"paragraph","data":{"text":"这是什么东西?粟弘煋忽然注意到脚边有张A4纸。他拾起来一看,见上面用洛天依的字迹抄着一首歌。她的啊,忘了带回去吧。粟弘煋正想把这张乐谱塞回天依的抽屉,却忽然好奇歌的内容。瞧瞧呗,应该不算啥机密。粟弘煋快速扫了一遍歌词,虽然是简谱,但是他毕竟没怎么学过音乐,曲子的部分就略过了。作词的貌似经常见呢。粟弘煋想起之前在L站找到的一首叫《白石溪》的歌,作词就有纸上写的果汁老师。他看过之后就把纸慢慢推进了同桌的抽屉,毕竟粟弘煋也清楚自己平时那随手塞书的习惯已经不知破坏了多少书籍。"}},{"id":"1mEULnBPRy","type":"paragraph","data":{"text":"演唱洛天依?他的笔落在笔记本上的一瞬间,脑子中忽然掠过一个想法。有些不对啊。粟弘煋边抄压在这堂课课本下的一本生物课本上的知识点边思考,按理来说她的署名应该是“雅音宫羽”来着?粟弘煋细细回想了他在L站上看过的洛天依的歌的创作名单。谁会让她署自己的名字呢?这张纸一看就是自己随手拿的打印纸,内容也是手抄的,总不可能是她自己署名吧。"}},{"id":"NrP8MR2Smp","type":"paragraph","data":{"text":"对啊,她为什么要手抄乐谱?她不是有音乐公司吗?不至于打印机都给不起。粟弘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很想再看一下那张乐谱,可是自己已经还回去了,就没有再伸手去拿的道理。第一次是捡,第二次可就是不告而取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张乐谱的来源“不正规”。粟弘煋右手横握着笔,手背顶住下巴。作曲的名字没见过,作词的身份不像是需要偷偷给洛天依塞东西的样子。“咔。”咳,一块钱的笔怎么这么脆。粟弘煋把手里的笔拿到眼前,发现刚刚自己边想边压手指的时候把黑笔的透明塑料壳压出了一条裂纹。"}},{"id":"Gc5ibUUgiP","type":"paragraph","data":{"text":"算了,不想了。粟弘煋推了下书本,把笔记本向外拉了一些,但是他左手按得太重,直接把自己在写的那页活页纸的洞拽裂了好几个。之前她好像和我借过一张活页纸来着,她的说法似乎是“我的纸上有乐谱”。在观察损坏的活页纸时,一件小事忽然钻进了他的记忆。粟弘煋从书包抽出日记本,在最近的几个日期翻找,居然真的找到了这件事的记录:同桌又开始摆弄那块水晶石,还说我笔记本上有什么乐谱。看来闲着没事乱记东西的习惯还真能发挥作用。粟弘煋盯着白纸黑字苦笑,他五月份以来经常拿日记本写一些班级里无聊的事,甚至对于一些他看着不舒服的人直接锐评,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斜后方的王山。"}},{"id":"kQ6NthZqh6","type":"paragraph","data":{"text":"有个大胆的想法,乐谱是水晶的光照出来的。粟弘煋开始在日记本上记录他对于这张来路疑云重重的乐谱的猜想。那水晶又是什么呢?联想到他许久未关注的,在洛天依刚刚来到歆化一中时得出的“世界的记录被人改变”的结论……也许我不该继续把她当做一个现实中的人看待了,他摇摇头,观望四周,略带轻蔑地吹了口气,似乎是在嘲讽其他人被困在“梦”中不自知。"}},{"id":"WkdLS3VaM5","type":"paragraph","data":{"text":"但是戳破真相又能怎么样呢?恐怕对我的意义还不如把这一章的笔记做好吧。粟弘煋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前桌的背影上。不如好好思考自己写了这么厚的笔记是为了什么吧。在渐渐式微的雨声中,粟弘煋把日记本收了进书包。"}},{"id":"z3o-bWwDcM","type":"paragraph","data":{"text":" "}},{"id":"4SrcexGvFg","type":"paragraph","data":{"text":"黑色的早晨。"}},{"id":"ajW1QSpd9h","type":"paragraph","data":{"text":"雨幕相较于昨天薄了些,但是路面的积水高度并没有下降多少。六点四十分的雨滴落在食堂门口的路上,绽开一串水花。"}},{"id":"PYVhp5pZ6J","type":"paragraph","data":{"text":"天依从食堂出来,天蓝色的雨靴踩在被雨染灰的砖面吱呀作响。她戴上了雨衣的兜帽,又把伞撑开,在这样的天气中,她不得不全副武装。"}},{"id":"ar4gjmvXgb","type":"paragraph","data":{"text":"今天早早来到学校,是趁着雨小回来拿那张抄满歌词的纸。不过人来都来了,饭就顺便在食堂解决了。天依正要走上路面,一辆汽车从北面疾驰而来,轮下发出一声怪异的声响,接着往她这边抛来一条水浪,打在她的雨靴上弹成碎片。“谁啊,这么没素质!”天依皱起眉头,气鼓鼓地往车远去的方向喊了句。她正恼火着,忽然看到一个打着破旧深蓝格子伞的人从身边经过,似乎在寻找什么。"}},{"id":"enNki0_V-6","type":"paragraph","data":{"text":"“诶,粟弘煋,你好啊。”天依向同桌打招呼。同桌转身向她点了下头,便接着往路上走。走到路沿时,他忽然蹲了下来,往路面的水中伸出了手。不像是系鞋带呀?天依有些好奇,就跟了上去,靠近粟弘煋时,一股越来越浓的血腥味慢慢涌进她的鼻腔。“啊!”天依被同桌手所伸向之物吓了一跳,雨靴的鞋跟搓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id":"J_WJuKCx_-","type":"paragraph","data":{"text":"那是一只黑鸟,被轮胎碾成了一团肉泥,羽毛散落,内脏脱出,鲜血在路面摊开,有一部分汇入了污浊的积水。粟弘煋似乎想伸手把它拿起来,但它明显碎得太严重了。“可怜的小家伙。”天依也蹲了下来,嘀咕着,不断刺激她嗅觉神经的血味令她头有些昏。同桌不说话,伸手捡起了一片看起来比较完整的羽毛,在积水中洗了洗,便轻轻将其插在书包背带上一个挂眼镜用的槽上。然后,他从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隔着袋子抓起那具已经被雨淋透的尸骸,扔进食堂大门旁边的垃圾桶中。"}},{"id":"Nw58PhB9Ui","type":"paragraph","data":{"text":"伞面上传来的声响变大了,积水中的涟漪也更加得有力。"}},{"id":"g9GLTyWtBu","type":"paragraph","data":{"text":"“我的天啊。”天依站起身,双眼盯住路面上残留的羽毛,碎肉和血迹,自己的五脏六腑也隐隐作痛。“好了,剩下的我也没法处理,让雨冲走吧。”粟弘煋看着越开越多,越放越大的水花说着,迈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天依连忙跟了上去。“没想到早上回来就遇到这种事。”“你不是请假了吗,还来学校干什么,最近雨不停的。”“我昨天落东西了。”洛天依边走边说。是那张乐谱……粟弘煋没有说出口,回归沉默,一直到教室。"}},{"id":"cR9n8BYq4i","type":"paragraph","data":{"text":"“咦,居然在抽屉里。”天依把抽屉中的乐谱抽出,仔细地收进包中,粟弘煋在旁边摆弄着刚刚捡上来的羽毛。“哦,不好意思。”天依整理衣服时不小心把雨衣上的水挥了出去,溅到了同桌刚刚打开的日记本上。“没事。”粟弘煋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便把羽毛夹在了那一页,收好本子,随后拿出了课本,等待早读的铃声响起。天依也匆匆离开了教室,她要趁着乌云还没进一步发怒赶回去。"}},{"id":"r6nW_QP629","type":"paragraph","data":{"text":"“我说天依,你到底落了啥东西,这么早就出去了。”给洛天依开门的乐正绫还穿着睡衣,表情还是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生日会的一张乐谱,早知道就不带着了。”天依搪塞道,同时举起手中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我、我顺便给你们买早餐了。”“知道了,先放餐桌上吧,我还得,再睡会儿。”乐正绫打了个哈欠便回房间去了。"}},{"id":"igSlMUVl0J","type":"paragraph","data":{"text":"卸下一身雨具的天依换好睡裙,一头躺倒在床上,七点前路面那只坠落的黑鸟的影像浮现在她眼前。太可怕了。天依甩甩头,仿佛又闻到了血的气味。"}},{"id":"b6TSYvN_2W","type":"paragraph","data":{"text":"“歆化市暴雨红色预警……”这周她的手机上第三次弹出这条短信。天依点开短信,想看看具体雨会持续多久,只见短信中说未来三天都是暴雨,不由得叹了口气。退出这条预警短信界面时,她忽然看到了列表中一条四月份的被她忽略许久的短信:"}},{"id":"DlZjSd_EQJ","type":"paragraph","data":{"text":"许久未见,听说你在这座城市,封控结束后可以见一面吗?"}},{"id":"ORqjuji31_","type":"paragraph","data":{"text":"——栀子"}},{"id":"q6OoMjDmxj","type":"paragraph","data":{"text":"是她来着,可是后面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我也忘了这回事,现在外面这么大雨,怎么去见啊。或许她也离开歆化了。天依拿手机的手耷拉下来压在胸口,另一只手举起搭在额头上,闭上了双眸。等会,我好像没和栀子说过自己的电话号码吧?洛天依想起她还在入职选拔阶段的时候是没有自己的电话卡的。她连忙举起手机端详短信来源的电话号码,然后在电话那里拨通了这个号码。"}},{"id":"IsSsyGlveE","type":"paragraph","data":{"text":"是谁告诉她我的号码呢?电话响了好久,最后传来未接听的声音。"}},{"id":"_Nr-zpGYVS","type":"paragraph","data":{"text":"也许是个诈骗犯。但是为什么会冒充一个我许久没见过的人呢?洛天依想不明白,再拨通了电话,还是没有接通。"}},{"id":"IZup47tUJG","type":"paragraph","data":{"text":"发短信吧。她直接给那个号码发了条“你是谁?”的短信,然后继续躺床上出神了。"}},{"id":"dNUlrX2CJk","type":"paragraph","data":{"text":" "}},{"id":"RmjVbT842e","type":"paragraph","data":{"text":"“你要不把外套盖上吧,现在还是挺冷的。”粟弘煋注意到前桌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正瑟缩着。“嗯,谢、谢谢。”教室中现在只有他们两个,粟弘煋依旧单单签了个道就从宿舍中溜出来,到班级继续做他的笔记。而坐他前面的何玉莲打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回来就趴在桌面上睡觉,一直过了四十分钟被冷醒。"}},{"id":"Nv82Ia75JB","type":"paragraph","data":{"text":"粟弘煋在余光中看到她披上校服外套又趴下了,自己默默找到教室的空调遥控器往上调了两度。"}},{"id":"6FZ4_TJMXg","type":"paragraph","data":{"text":"原来这扇窗一直没关吗?他坐的那一列座位靠走廊,粟弘煋放下空调遥控器才注意到在何玉莲桌子前面的那扇窗是半开的状态,冷风裹挟着雨的气息钻入教室。他轻手轻脚地过去,抬起窗户的插销,将其慢慢合上了。"}},{"id":"o4_rvdR4oO","type":"paragraph","data":{"text":"生物笔记也要做完了。粟弘煋翻了两下选择性必修三不到半本书的内容,心里轻松不少。没有洛天依在还真是无聊。粟弘煋向身边的空座位看了眼,有时候真羡慕她,没必要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他合上笔记本,找出日记本,刚打开,上午拾得的那片黑羽便滑了出来。生命真是脆弱。粟弘煋刚刚做完“胚胎工程”方面的笔记,再看到这片羽毛,有些惋惜地想。他随便在这一页找了个空白处,开始作画,画的是运动会期间他在那块白板上画的小狐娘。白板现在还挂在教室前门后面,画没被擦掉。"}},{"id":"1xwpHJSXsS","type":"paragraph","data":{"text":"也许是被那份情感困扰,粟弘煋最近总爱画那部小红娘国漫的角色。"}},{"id":"kDwyLVruWx","type":"paragraph","data":{"text":"外面的世界像是爆发了战争,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声响,偶尔还从天边传来震动。"}},{"id":"v4h4GaZ0OG","type":"paragraph","data":{"text":"有几个十班的同学踩着湿鞋子回到了教室,其中有班长和林华都。林华都看到粟弘煋还坐在座位上直接瞪着眼睛指着他,碍于附近有个女生还在睡觉,他并没有大声说话。“你不回宿舍来教室做什么?”林华都坏笑着倚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粟弘煋早就把日记本换到了抽屉,现在他笔下的是一张草稿纸。“画画,不过班长回来了,我要去玩班机了。”他从容说道。尽管自己和林华都的关系不算差,但是在歆化一中,一些隐瞒能略去一堆麻烦。"}},{"id":"IT8n8G-XEM","type":"paragraph","data":{"text":"“不行,我先玩。”郑尚裕也绕到了他身后,手里捧着的正是班机,“当初谁拿的二手水果6,纯老古董。真不好用,人家九班都是5G手机。写字课前还回来。”郑尚裕看了点微信的消息就把这台手机塞给粟弘煋。“班长我们可以换班机啊。”林华都说道。郑尚裕则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去说服班主任。”粟弘煋接过机子,见他俩去别的地方聊天了,就打开了L站。反正闲也是闲着。粟弘煋从书包的角落找出一条他高一花三块钱收来的插线耳机,点进“雅音宫羽”的官号,想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歌,不过这其实不算太正确的方法,“雅音宫羽”的官号很少转发民间作品。这个演唱会我好像还没看过。按播放量排序,他看到头几个视频有一个五年前的演唱会回放,便点了进去。"}},{"id":"VkxVGvk5HV","type":"paragraph","data":{"text":"太长了,随便挑一个吧。他戴上耳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点进一首名叫《梦语》的歌。"}},{"id":"eJdyI0sZCy","type":"paragraph","data":{"text":"好像不是洛天依,是乐正绫的声音。看到画面上出现的绫彩音形象,粟弘煋疑惑了片刻,看来这是一个全员性质的演唱会,但是为什么发在单人的运营号上。"}},{"id":"F-w__mnEtZ","type":"paragraph","data":{"text":"边听歌他边翻找评论区的歌词楼,不过歌手的吐字很清楚,他基本上完全听得出是什么词。这个词……粟弘煋滑动歌词楼的动作慢了下来,眉头渐渐皱起。"}},{"id":"pxCpJDD2Mi","type":"paragraph","data":{"text":"梦啊。粟弘煋想起自己喜欢上前桌的起因就是一个梦。“她长的和梦中的姑娘一样”。或许这个理由在数年之后的粟弘煋看来有些荒谬可笑,“像文艺作品看多之后的后遗症”,但是他没有任何论据来否定那个梦境对心底那把火的作用,薪柴堆得再高,总需要一点火星来引燃。歌曲已经结束,视频暂停,但粟弘煋的目光仍然被歌词楼吸引着无法挪开。“如果说,有一天,再相见,将这份无用思念,与你再讲一遍……”简单的话语在他眼中却有强劲的冲击力,令他的心在大雨瓢泼的天气里也烧起火焰。"}},{"id":"yknkiALKB4","type":"paragraph","data":{"text":"按下再次播放的按钮,他拿出抽屉中的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开始抄写这首歌的歌词。绫彩音,不,乐正绫的歌声在这份作品的穿透力是无与伦比的。他边抄边想。可是回忆一点也不短,时间一点也不慢啊。将最后几句歌词抄上时,粟弘煋心中反驳道,转眼半年已经快过去了,心里的情感还能压住多久呢?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呢?多年之后,这一切究竟“是一个梦还是一个错”。"}},{"id":"SijKco2qjy","type":"paragraph","data":{"text":"不,不能再听了。等不知道第几遍尾奏结束,他拔掉了耳机线,退出了网页,然后把微微发热的班机交还给班长。回到座位,粟弘煋双眼空洞地等待写字课铃声响起,双手久久地压住合上的日记本。这首歌勾起了他太多的情绪,甚至让他鼻头有些发酸。是为自己感到不服吗?不能就此告白,还得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他偏了下头,要把脑子里回响的歌声倒出来似的。那是规则。我无法违背。干涩的双眼最终还是没有流下泪水,抑或是被愤怒烧干了。"}},{"id":"Ldf2CdbaG3","type":"paragraph","data":{"text":"暴雨咆哮,天空和粟弘煋枯涸的眼眸完全是两种境况。"}},{"id":"ep3EaSFS2I","type":"paragraph","data":{"text":"人类社会的规则往往会压制基因的某些欲望。可就和河堤一样,失去规则唯有洪水泛滥的结局。下午第二节课的通用技术模拟会考,提前完成试卷的粟弘煋在日记本抄写歌词的旁边位置写下了这句话。收起本子抬头时,他忽然看见前桌愣在座位上,头似乎在捣蒜,坐她旁边的周唯正专注于自己的事,并没理会她的异样。"}},{"id":"VjaeAhKiId","type":"paragraph","data":{"text":"粟弘煋赶忙用笔戳了下何玉莲的肩膀。那姑娘抖擞了下,转过头来问粟弘煋:“还有多久收卷。”“半小时,你真的没事吗?”粟弘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我……没事,只是有些困。那个,谢谢你。”何玉莲有些赧然地说着,转回去继续写她的卷子。虽然是模拟会考,但是这个科目本身水分是比较大的,教室中其他做完的同学已经开始聊天。"}},{"id":"o_-xvLZP0Z","type":"paragraph","data":{"text":"希望再给我个梦吧。粟弘煋等待收卷时,突然萌生了一个愿望。"}},{"id":"FwVizuACHF","type":"paragraph","data":{"text":" "}},{"id":"7PUdMi1HRn","type":"paragraph","data":{"text":"午睡的天依被一阵电话铃吵醒。"}},{"id":"GJKXFzgKjQ","type":"paragraph","data":{"text":"“谁啊。”头发散乱的她坐起身,一手去拿手机,一手把睡裙的肩带拉正。“喂……”她柔柔地把手机贴在耳朵上。"}},{"id":"yKzGNAwpoH","type":"paragraph","data":{"text":"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id":"5OcPoK3hbg","type":"paragraph","data":{"text":"“天依,还记得我吗?”本来双眼半睁半闭的洛天依立刻精神了起来。"}},{"id":"ttglXCNGLc","type":"paragraph","data":{"text":"“是我,东方栀子。或者换个你熟悉的身份吧,书店的帽子姐姐。”"}}],"version":"2.31.0-rc.7","time":176157594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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