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同人小说－丹青阁记事•同人录－第六章•初夏微热之风（六）
6.6-接力赛
周五上午十点半，南凉亭边的路上，十班参加20×50m接力赛的同学正在练习。
该项目的设置是十男十女，男女两队分别在五十米跑道的两端面对面来回传递接力棒。但是高二年段有一些班级因为选科并不能拿出符合要求的阵容，例如十一班只有四个女生，十六班只有六个男生，针对此类班级学校给了修正的条件，多男生加秒，多女生减秒。这个项目一直是歆化一中参与人数最多的集体项目，也是每次学生运动会比赛的压轴项目，开赛时几乎八成以上的学生都会聚在主席台前的赛场边，为自己的班级加油呐喊。
多人接力比赛，相比于个人的速度，更重要的是交接棒的过程。二十个人，十多次传递接力棒，中间十分容易掉棒，往往掉一次就会被拉开几秒的差距，在五十米的距离上需要好几个人才能追回来。所以下午开赛前，班长和体委组织参加的同学们进行训练。
“一会儿女生拿接力棒下端，男生拿接力棒上端，这样交接得比较顺手。”郑尚裕站在已经排好的两队中间的跑区向他们演示交接棒的技巧。“天依，你拿班机计个时。”班长对着站在旁边观望的洛天依说。“班机没电了，不知道谁玩的。”洛天依无奈地向郑尚裕说。郑尚裕眯着眼睛往男生队伍里还在嬉闹的吴亦锡和林华都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那就掏你那台，被老师看到就说班机。反正九班的班机比你那台还高级。”天依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又回凉亭找到了喇叭，站到了一个合适的发令位置。
“开始！”随着天依一声令下，郑尚裕接到男生队尾，女生那边的排头率先把接力棒传到男生的第一个林恺。体委把短跑最快的分别排在了在队头和队尾，为的是在开头拉速度和收尾冲线。“不要掉棒！传的时候慢一点。”第五次交接的时候，接力棒掉了，急的郑尚裕在队尾喊叫。
粟弘煋排在队伍的第七个，他二十分钟前还在东凉亭躺着呢，结果班里广播召集接力的同学，他因为教学楼靠他一侧的广播没开导致没听到通知，还是林华都过来喊他。又掉了一次吗？粟弘煋正在出神，却听到了第二次接力棒摔到地上的声音，以及班长的喊声。好像到我了。站在他前面的黄鹤轩已经接过接力棒往前跑了，他摇了摇头，重新汇聚精神。
粟弘煋倒是没想到对面跑过来的是何玉莲，不过和比赛有关的事情他就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抓住接力棒就冲了过去，万幸没有掉棒。接力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就在第八个男生接棒的时候，接力棒又脱手摔出，这时候九号位朱永康直接越过前面的人，捡起刚落地的接力棒弹射了出去。“就这样不要犹豫。”卢致丰在对面冲朱永康喊。
随着郑尚裕冲线，天依按停了计时器，把手机递给还在喘气的班长看。“掉了三次，起码亏十秒。”体委在旁说道。“收缩距离，不用计时了，我们接着就练传棒。”郑尚裕向两支队伍挥手，让他们压缩中间跑区到三十米左右。
听到不需要她帮忙的天依收好手机，转身走进了凉亭，刚刚吴筱娥已经来找她玩了，只不过因为看到她在帮忙计时便坐在凉亭等待。
“你看那有两个穿短裙的妹子。”练习的时候，粟弘煋听到吴亦锡在他前面拉着林华都说。“那个是几班的？打扮得这么好看，发型还有点像天依。”站在队尾的郑尚裕也开始好奇吴筱娥的身份。“六班的。”昨天晚自习的时候，阿祁上楼找他玩，粟弘煋就顺道问了下这位吴筱娥。阿祁表示上学期她就是一个小透明，下课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离开座位，复课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活泼起来。
“今天社团都不摆摊了吗？”“嗯，反正动漫社是这样，昨天在这里的魔方社看起来也撤了，估计是收集单已经发完了吧。”两个姑娘挨着坐在凉亭里，两双腿舒适地悬空摆动着。“天依，今年的生日会你会去看吗？”“生……七月十二号那天啊，现在不是还没发公告吗？”天依愣神了一秒，才意识到筱娥说的是七月十二号“雅音宫羽”的生日演唱会。不过天依自然清楚今年是不可能有线下活动的，毕竟淞沪的疫情……
“可我看L站上已经开始预热了，诶你说，叔叔（L站董事长）不会认识到‘雅音’有商业价值了吧？”其实，是公司快被收购了吧。天依想起之前看到过的好多个L站的员工在公司大楼进进出出。但她只把这些话憋在心里。
太阳渐渐走到了天空中央附近的位置，凉亭附近树上的蝉鸣声也更加歇斯底里了。
“解散吧，下午赛前再到这里练一次。”随着班长宣告训练结束，两支队伍立即散作一把撒出的弹珠。接力棒落到了粟弘煋手里，他拿着那根小棍子在手上扔起让其打转，又在棍子往下落的时候接住其中一端。一会儿还是去东凉亭窝到集合。粟弘煋想着，也不避开照在他鞋面愈发强烈的阳光，继续抛棍子的游戏。
“有点渴了，我们去小卖部吧。”听吴筱娥这么一说，天依也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但是她身上还穿着标识马甲。“粟弘煋！能不能帮我看一会儿大本营？”“行。”同桌答应得很干脆，但其实他心里略有些怨言，毕竟大本营时不时有人来，这会占用他独处的时间。听到肯定回复候，天依脱下马甲和挂牌，跟吴筱娥一块往小卖部走去了。
中午的时光，粟弘煋被阿祁拉着去了图书馆，他本人在寄午生签到表上打了个勾就溜了，一想到之前自己因为没拿请假条跑回教室画黑板报的行为，他就觉得可笑，那么循规蹈矩干什么？似乎从翘了那次大会开始，粟弘煋就对某些条条框框感到无趣。毕竟有暗恋的想法在这个地方就已经违规了，传出去怕不是要被送去办公室或者所谓的心理诊疗室。和阿祁走进图书馆的时候，粟弘煋两手枕在脑后，仰着头想。
依旧是后区，粟弘煋这次随便拿了本阿祁推荐的推理小说，坐在冰凉的地上看起来。“你之前问我们班那个吴筱娥，她跑去COS了？”“是啊，还……”粟弘煋想说那位姑娘穿着雅音宫羽的衣服，但转念一想阿祁可能不知道，就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翻过了一页书。
空调的冷气在地板表面悠闲地散着步，为看书的两个人带来一丝凉意。
然而，不速之客打破了一切的宁静。
“外面什么动静？”阿祁忽然听到门外有些骂骂咧咧的声音。粟弘煋倒没理会，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书，心里还在想着近几个月经历的事情，这是他的习惯，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一些回忆翻出来。“……好的老师……我马上去叫。”图书管理员诺诺唯唯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朵。“那个，学长，有老师在后区找人，你们看看会不会是找你们。”
被打断思绪的粟弘煋直接扔下书从地上弹了起来。烦死了，最近怎么都是扰人清净的。阿祁跟着他还有管理员离开后区。他们在图书馆门口看到了林海。又是这个老女人，怎么无处不在。粟弘煋不满的想法在眼中引出恼火的光。
“你们两个在后区干什么？”林海大声质问。“那个，老师，我们在看书……”阿祁紧张地推了推同伴在身侧攥紧的拳头，提醒他不要一时冲动就乱来。粟弘煋因为被打搅自己最喜欢的回想时间，还联想到运动会这两天被各种事情骚扰，一股无名火便直接蹿到他的嗓子眼，出来一看又是那个满脸刻薄的瘦花瓶，更加想要发作。但是他及时考虑到身边还站着阿祁，真闹起来会连累别人，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不在教室自习跑这里看闲书？”林海的头就像扫描仪一样对着两个比她高的学生来回扫视，“你是哪班的。”她最终的目光锁定在了粟弘煋的下巴，因为这个学生一直仰着头，让她格外不悦。“十班的，我校徽不是在胸口挂着吗？”粟弘煋最终没控制住情绪，居然质问起了主任。“你意思是我瞎，挺能的呀！我记起来了，十班那个转校的毛丫头旁边坐的是吧，每次巡逻都看得见。”
“很辛苦啊，还要到高二来巡视，老，师。”粟弘煋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两个字，他越来越对面前这块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感到厌恶，一个字没教我写有什么资格让我喊你老师。“你们马上就是高三的学生了，我当然要顺便看看。”林海略微收敛了些态度，她今天的目标其实并不是这两个家伙，以她的经验遇到这样有点横的学生是很废时间的，她不能错过主要的猎物。
“你们两个为什么来图书馆？还在后区？”“难道学生不能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书？”粟弘煋其实还想说一句“看来你耳朵也聋”，但逼着自己克制住了。“快高三的学生不去自习在这里看书？”“可学校没规定中午必须自习，就像学校没有禁止周六寄宿生出校吃饭。而且这是运动会期间，在大本营的学生也没有自习。”“你！”林海一听便想发火，她头一回遇见敢当面揭她痛处的学生，但是作为主任被学生气到在图书馆破防大骂还是太失颜面了，她只好忍下去，拿眼睛瞪着粟弘煋。后者也不甘示弱，低下头压着眉毛恶狠狠地盯了回去，右手攥着的拳还向外伸了一些。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不想浪费时间林海只得先松口：“回去自习！还有你，把后区藏的那对男女拉出来！”她对着图书管理员严厉地说，这位高一小同学自然照办。“走！”粟弘煋拉着阿祁离开了图书馆。期间他甚至想伸腿绊主任一下，不过幸运的是他最后收住自己的腿了。
二人来到图信楼一楼的走廊。“你真不怕她找你麻烦？”阿祁心有余悸地说。“我就是看那人不爽，打搅我清净！”粟弘煋枕着手，幽幽地盯着一楼的天花板。“现在去哪里？”“一楼活动室吧，我看到门开了。”粟弘煋带着阿祁进了走廊尽头的活动室。一楼活动室往往是学生会编辑部的活动区域，粟弘煋在编辑部有挂名，里面的学生见有自己人就允许俩人入内了。
活动室里编辑部正在做换届选举，高二的几位核心领导正在对高一的参选人进行审核，粟弘煋疑惑的是作为部门分组组长的翁恒元居然没有到场，他猜测这家伙又溜到大湾广场去玩了。为了不干扰换届选举，他和阿祁坐到了后排，一人拿了一本阿祁刚刚从图书馆走私的书看了起来。
“天依天依，要两点了，我们得回学校了。”校门口的一家蛋糕店内，吴筱娥摇醒了趴在桌上午睡的天依。还是有点困。天依无光的绿眼睛睁开又闭上，盖在背上的校服外套从左肩向下滑了一些。她刚刚再次进入了那个有关水晶的梦境，在封控期间的那个梦境。但是在梦境的最后，刺向她的利剑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张飞来盖住她面庞的活页纸。
已经经历过的梦再做一次是奇怪的事情吗？走进校门的天依边伸懒腰边想道。
下午有着运动会最热烈的团体比赛，所以集合结束后班主任就在大本营等待大家，她要发表一些鼓舞大家的话语。不过粟弘煋听到解散就脚底抹油去了东凉亭，估计要到四点检阅开始才能看到他。
“筱娥，你不回六班吗，下午有集体比赛诶？”在大本营忙活了一阵，天依见吴筱娥还在十班的地盘活动，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吴筱娥则无所谓地理了下假发：“我在六班没啥共同话题，还不如在这和你聊会天，接力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加油。诶，天依，你好像知道挺多关于雅音的事情，还有一些冷门歌，我昨天回去搜了下真的挺好听的。”“我以前在淞沪那边上学嘛，近水楼台先得月。”天依想着既然在粉丝面前装同好了，就把一些冷门的歌推给了筱娥，希望能给那些创作者带来一点热度。
“唉，好羡慕，大城市过来的。我挺想考淞沪的大学的……不过你是为啥转到我们这个小城市的。”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洛天依回想起乐正绫给她讲的今年三四月份那边整的烂活就越发庆幸自己转来得早。“父母工作原因啦，反正我也保送了，在哪个高中都没区别。”“学音乐耗不耗钱啊？我妈同事的女儿上周从文化生转音乐生了，说什么竞争不过干脆以后去考音乐老师什么的。”
不知道自己老了会不会也是这个归宿。天依抿了下嘴唇。
“学艺术都很耗钱的，要去拜好的师父，还要看看你的天赋。”天依悄悄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预估距离接力开始还有多久，“难道筱娥也想转艺术生？”“没、没有啦，我简单的宅舞都跳不明白，我的成绩也不是需要走艺术的那档。”原来在这里学艺术的默认文化分低吗？她揉捏着群带上挂着的一个绳结。
太阳往西散了会儿步，挥手把主席台的影子在跑道上拉长了。
“不要掉棒！不要掉棒！不要掉棒！”走入赛道时，粟弘煋听到队尾的班长反复的强调，感觉耳朵有些起茧子了。
“加油加油！”他往主席台上看去，看到洛天依小小一个，撑着十班的班旗，站在班主任身边给他们加油。主席台前的赛道已经被学生围了三层又三层，欢呼声盖住了学校外墙一个正在盖楼的工地的动静，观众席中有不少人都在挥舞自己班级的标志物，甚至有人拉过来一个音响拿着话筒在喊话，音响似乎属于动漫社，看来是公车私用。
马上又要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了。发令还没响，粟弘煋已经看到笔记本和练习册向他飘了过来。
恍惚间，站在他身前的同学接过了接力棒，往对面冲去。粟弘煋往前走了两步，跨出弓步，伸出右手，弯下腰，等着接力棒的到来。
接过何玉莲递过来的接力棒，他像一支箭射了出去，把自己这一棒传过去便到队尾等待比赛的结束。身边的同学都在为最后两位同学呐喊，粟弘煋跟着氛围也喊了两句，旋即班长带着棒子冲线，十班拿下小组第一。“一棒没掉！”冲线之后，十班的同学们都围上去和班长一起欢呼，而郑尚裕则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接力棒。不过粟弘煋转身就往东边走去，他的任务完成了，该去寻自己的……
“粟弘煋，等等！老师说比赛完要拍合照，你别跑太远。”洛天依拦住了要躲起来的同桌。“我就去东凉亭那边。”他还是想走。“你支持下我的工作嘛，我还有七八个人要找。都不知道他们丢哪里去了。”看着同桌略带恳求的眼神，粟弘煋只好说：“我就在大本营。”“嗯，麻烦啦，如果你知道这几人去了哪里也和我说下。”洛天依一手撑住旗杆，一手从包里翻出一张点名表递给他看。粟弘煋对上面标注没来的人的去向并不太清楚，只说王冬箖大概率去六班教室打三国杀了。洛天依对他点了点头，就转头接着和其他同学去庆祝了。
还有拍照……粟弘煋有些不耐烦地回到冷清的大本营，拉过两把椅子，拼在一块躺了上去，闭眼等待新的通知。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林华都把班旗从杆上摘下来扔在了他身上，正和吴亦锡在一边笑。“你们俩无不无聊。”粟弘煋拿掉班旗，坐起身，摇了摇头。“走啦煋哥，我们要拍合照了。”吴亦锡拍拍他的肩，然后拉着林华都往草坪中央跑。粟弘煋想抱怨，但不知道说什么话，只好站起身找到旗杆，把旗子装回去，拎着去了拍照的地方。
阳光投射在足球场上，所及之处草叶均跳起白色光点。十班几乎所有同学都聚集在了主席台正前方的草坪，等待着拍照。“我们就不管那几个人了，大家排成三列。”班主任皱着眉头指挥同学们排队，粟弘煋被郑尚裕带着站到最后一排撑开班旗，洛天依则和班主任一块蹲在了第一排的中间。就在拍照的学生要按下快门的时候，王冬箖忽然出现在了操场上，还着急忙慌地喊：“等等我。”
随着快门终于被按下，他们在高三之前倒数第二次集体活动宣告结束，最后一次是高考前给高三学生祝贺送行。
这次的十班依旧是第九名，不过20×50m接力赛他们取得了季军。欢笑之后，学生们散场往各自的目的地奔去，去享受来之不易的没有补课的周末。
天依倚在床头，刷着手机。运动会期间她带着的那块挂牌被放在了床头柜上，班主任说下届就换新牌子了，旧的留给她做纪念。两天的时间过得真快啊。天依划看手机上的照片，有她拍第一天学校社团摊位的，有她请粟弘煋帮她拍的一张“工作照”，也有同学们练习接力的照片。翻到合照的时候，天依的拇指轻轻点住了在画片中间的自己。还认识了新朋友，真是令人难忘的运动会。她关掉手机伸了个懒腰，正想侧卧接着玩，却被敲门声打搅了。
敲门的是乐正绫，说是公司找她，所幸天依还没换下在外面的衣服。
都九点了还叫我……简单整理衣衫后天依上楼到了办公区，兔总和几位新的运营人员正在等她。“天依，今年生日会的计划已经全部出来了，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没办法在淞沪举办线下活动，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要着手录制线上生日会的内容，毕竟是五周年，比较重要的时间。”兔总将一份厚厚的方案书递给了她。为什么我生日是我又唱又跳？天依接过方案书翻了两下，就把它揣在怀里不打开了。“还有这几位是L站的运营人员，他们会帮助你在L站的宣发，一会儿你看一下他们带来的几个主视图，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兔总介绍了下他旁边的这批新运营。
“嗯，好。”天依敷衍地回答。
挑好主视图，敲定一些其他的宣发细节后，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天依的耳边似乎自动响起了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她抱着方案书下楼，边走边打哈欠，在快离开办公区的时候，她遇到了刚下工位的墨清弦。对哦，过几天五月二十号是墨姐姐生日来着，唉最近都在学校“看家”，她把之前烂熟于心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嗯，天依也刚刚结束工作？”墨清弦微笑着问她。“没、没有，就是讨论……生日会的事情。”洛天依其实有些不愿意和队友谈论这些，因为粉丝体量差距，公司基本上每年只给她办大型的生日会，其他人只有一首生日专属歌。墨清弦稍微愣神了一会儿才说：“哦，七月份天依要过生日来着，五周年呢，不知道今年会有多盛大。”
天依刚想说什么，但又把话语吞回了肚子里，就默默走上前拉着墨清弦的手和她一块往楼下走。
“好厚的方案书，看来今年要办个大会啊。”乐正绫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洛天依带下来的生日会方案，“可惜不能像去年一样办线下，线下那个女装老V（公司运营网络昵称）笑死我了。”“还早着，天依这不刚从学校的运动会回来，要不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次运动会有什么好玩的。”似乎是注意到了天依的心不在焉，乐正龙牙微笑着发问。“没啥，就是这次我负责看大本营了。”天依打开手机，把照片分享给其他人看。
“学校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或许有时间也该回淞沪那边看看。”乐正绫趴在天依肩头，看着那一张张照片。除了龙牙是已经大学毕业在家族企业里工作，洛天依保送加转校外，其他四人还属于淞沪的一所高中，只不过他们都是艺术生，全部挂“在外培训”的长假，定期交一些必要的文化课作业，期末回去参加艺术考核就行。
“嗯，这张。”言和眯着眼指着天依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照片，嘴角不自主地上扬了一下。随手翻照片的天依连忙低头看了一眼，原来那是一张下午解散后吴筱娥找她拍的合照，照片上的筱娥还穿着COS服。“我们小天依也是出名了呢，在小城市遇到了自己的粉丝。”乐正绫半开玩笑地捏住了天依的脸颊。“不是……我、她不知道我是的……”天依面色泛红，语无伦次。“在粉丝面前装同好啊。”一边摆弄游戏手柄的徵羽摩柯也咧嘴笑了笑。
“当然知道你没暴露自己身份（天依内心：其实我早就全部透给粟弘煋了）。”乐正绫说着，起身扭了扭腰，“我就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在粉丝面前演戏一定很有意思。”其实她粉整个团队啦……天依从吴筱娥那边了解到她对自己的队友也有关注，代表歌也说得出几首。不过天色已晚，有些困的天依打算终止聊天，就没说出口。
六人又谈了些近期在网络上看到的趣闻，便回各自的房间睡觉了。
又是那个梦。周六上午六点，天依被梦中那张扑向她的活页纸吓醒。明明自己昨天中午才刚做过一次，怎么回事呢……疑惑的天依的闹钟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活页纸！
她跳下床，裸露的双脚接触到被空调吹了一晚的地板令她打了个寒战，但是她没管那么多，拍了拍睡裙的裙面就过去拿她的包。在包里，她找出了那张向粟弘煋借来的活页纸和装着水晶的红盒子。
变成空白的了吗。天依踉踉跄跄地找到自己的拖鞋，然后带着手头的东西坐到书桌前，将活页纸展开铺平，发现上面的文字再次消失了。她打开书桌的台灯，把水晶举在光线中，晶体折射的碎光投在纸面，那首歌的歌词和乐谱再次浮现了出来，而且随着她转动水晶，活页纸上的乐谱也如手机的滑页，自动把整首歌的内容在她眼前滚动呈现，似乎是知道一张纸无法一次装下所有的东西。天依连忙找来一张空白的纸，取笔将所有的文字抄写了下来。
这首歌有什么深意吗？天依看着纸面的黑字，又看了看活页纸上投影的乐谱，自己轻声将其唱了一遍：“平行的世界，另一个，我是怎样的……”
歌曲的作词和作曲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天依仔细回想自己曾合作过的制作人的风格，但是如果是和自己合作过的人，大概率也会把这个作品给她演唱的，因为这首歌和主流乐坛的风格并不像，不太可能是和圈外人合作的作品。
要不把这首歌给其他人看看。天依用笔抵住右腮，思索着。但她最后还是觉得不妥，毕竟是一首来路不明的乐曲，制作人，有没有原唱都不清楚。她打开手机，输入了歌曲标题，却一无所获。搜不到就是还没发布的作品吧……可是这是从水晶里透露出的预示。洛天依闭上双眼，心里哼着歌的旋律。
真是一首不错的歌，歌词写得很好，好想演绎一遍。
天依又拿起了水晶，让它在台灯的光线中转动，希望不同的面能为她投来不同的预示，可是纸上的内容终究没有改变。算了，不管了，醒都醒了，准备吃早饭。洛天依起身，站到了房间的大镜子前，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
就在她打理头发的时候，她突发奇想，想拿着水晶在镜子前摆摆姿势，因为她之前看过一些动漫美少女闭着眼托起一颗水晶或宝石的图片，就打算模仿一下。天依带着水晶回到镜子前，把它捧在手心中，正思考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呢，镜中的水晶却让她瞠目结舌——本来透明的晶体在镜子里却被天蓝色的光充盈，在她手中微微颤动。
怎么……回事……梦里确实有水晶发出蓝光的画面，但是这是镜子啊，镜子怎么回和现实世界产生分歧？一个小念头如流星瞬间划过她的大脑：如果水晶在镜中不一样，那活页纸呢？
天依两手捏住活页纸，端在胸口，令其和镜面平行，然后凑近观察上面的文字，那是歌曲的第一部分。
纸上除了被镜像反转后的字，居然在一处空白的地方出现了正常朝向的文字，上面写的是这首歌的部分制作人员：作曲是一位叫苏逸的人，作词除了天依认识的果汁老师也有这位叫苏逸的，然而最让她震惊的还是演唱者那一栏。
《闭眼，我触碰幻想的边界》，演唱：洛天依。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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