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同人小说-丹青阁记事同人录-第五章·病疾与春风的歌谣（五）
5.5-雨的蔓延粟弘煋打开企鹅会议的摄像头，看着自己毫无情绪的面容楞了几秒后，把摄像头调到了脖子以下的位置，然后关掉了所有人的声音接收，随手抓来一本书，开始糊弄今天的晚读。封控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些天里，窗外总是雾蒙蒙的，惹得人心里有些闷。屏幕上各个同学的目光都十分呆滞，口中若有若无地念叨着什么，仿佛被施了法术，监督晚读的老师也只是将软件挂着，自己根本没有出现在屏幕中。粟弘煋连糊弄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分小窗打开L站。三年前那个病毒的突然出现，封控总是反复无常，极大地影响了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在最初的最初，大家还在调侃岷省总能避开大部分天灾，结果第二年秋天就被入侵，还是在暑假全体学生接种完疫苗之后。看些什么好呢……粟弘煋感觉疫情以来他已经把L站能看的视频都看的差不多了，或者再看看之前那首歌。他又点开了那首名为《跟春天赛跑》的歌，忽然发现这首歌收录的位置在一个叫做“维可罗德”晚年会的节目单中。维可罗德？这个词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硬把洋文音译过来生成的词。维可……vocal吗？对于一个正在准备高考的高中生来说，这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单词，总不能是week吧。表示声音的单词，那么“罗德”就应该是一个后缀，“oid”吗？那查一下vocaloid这个单词或许会有发现。粟弘煋立刻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这个单词，却得不到结果，他打开自己书桌上的一本千页厚的英语词典，查得到vocal，却根本查不到vocaloid，怎么会这样，这个后缀加在原单词后面是可以有意义的。但当他输入“维可罗德”的时候，却跳出了正常的搜索结果：维可罗德是东瀛开发的一种歌手运营模式，其歌手以一份虚拟形象出现在互联网，通过公司与用户对接。值得一提的是，该模式最初的想法本来是使用计算机直接对歌手提供的声音进行编辑，这样歌手只需在最初提供声音即可。然而人类本世纪初以来使用计算机对声音的编辑均出现了莫名奇妙的报错，被编辑的声音将产生剧烈波动和失真。产生该问题的原因至今没有查明。因此开发者仅制造出了一类特殊的修音器，这种修音器仅会对一些特别的声线产生效果，使用这种修音器对能与修音器的歌手的声音能进行极高自由度地调节，产生与一般歌手不同的效果。并且，他们通常在少年时期与修音器有最高的匹配度。据业内人员透露，这类修音器所能匹配的歌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一遍读谱能力，能够一遍将写成的乐曲唱出，后续仅交给用户和公司使用修音器调整。但这些天才歌手们却难以以本人的身份在乐坛崭露头角，或者说他们的演唱总是“合格”而不是“优秀”。这实在是令人奇怪的一点。他们就像是天生与修音器绑定了一样。这资料写的有点怪异，如果仅是合格的话，洛天依怎么拿到保送资格的。等会，难道洛天依是特例？粟弘煋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她似乎就是这一切事件的根源，说是“特例”也不会有错。如果世界真的被谁修改了，那洛天依就是他留下的“后门”，还有……他犹豫了一会儿，发现异常的“我”？还有那个梦中的家伙……窗外传来细碎的雨声，又一场春雨将城市淹没。粟弘煋记起了杜何之前送给他的卡贴，那张早已经失去洛天依画像的卡贴。他翻找了出来，卡面上依旧只剩下背景的装饰，但是细看之下，粟弘煋发现卡贴边缘有一行细小的，之前从未注意的黑字：倒写的一个V，O，还有……等等，这个字母怎么这么怪异，就像是被镜子对称过来一样。粟弘煋在书桌的抽屉中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初中实验室带回来的碎裂平面镜——当时老师让他扔进垃圾桶但他没照做，而是拿了回来。粟弘煋将镜子压在卡贴中下部，发现底下的那行黑字在镜中的像就是他想要找的：VOCALIOD。 雨滴已经不知道第几天从洛天依房间的窗户上滑落。夜晚的街道上泛着阵阵白雾，湿漉漉的街道鲜有车辆驶过。洛天依躺坐在床上，把手机扔在一边，屏幕上还是企鹅会议的晚读画面。今天她连假装晚读都不想假装了，反正本来也没人去管她。封控几天，手机也玩腻了，她也不想做任何工作相关的事情。忽然有点想看书……洛天依环视了一下她的房间，才发现自己的书真的好少，基本上只有课本。不过她心中还在思索另一件事情，就是那条短信。栀子……应该就是她了吧…… 六年前，天朝淞沪的一栋写字楼中。“这是我们天朝维可罗德企划的第一次发布会，现在我向大家公布目前天朝第一批入选的歌手形象。”此时的洛天依还是个准备上初中的小姑娘，她正在后台等待天朝维可罗德企划的第一任董事长宣布那个在虚拟世界中的自己——雅音宫羽。同样在后台的还有乐正兄妹，徵羽摩柯，墨清弦。这是天朝第一次引入维可罗德，而作为天朝最大的二次元弹幕网站L站此时也正是事业上升期，L站一直都是维可罗德的主站，该平台的工作人员和up主们此时也在翘首以盼——他们经历了许久用东瀛歌手的声音硬调出天朝话的岁月，终于要迎来天朝自己的歌手。天依等的有些无聊了，便一个人溜到了等候室的外边，在走廊的尽头，她忽然看到一个红发，双马尾的小姑娘坐在一个行李箱边，沉默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那时候的淞沪也是初春的时节，乌云早就铺满了这粒东方的明珠的天际，一场春雨正在酝酿。“你好，你是……啊，是东方姐姐，有几个月没见了，差点没认出来。”洛天依走上前，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和她一起进入歌手选拔的一位姑娘，名叫东方栀子。“嗯，你是天依是吧，那天分开之后，好久没见了，你通过选拔了吗？”“通过了，我的形象叫雅音宫羽哦。”“嗯……很好听的名字。”东方栀子的语气微微透着一股失落，而在洛天依翠绿色的双眸中，一滴泪水已经在她的左眼中打转。“那个，东方姐姐，你……”还是小孩子的天依并不懂这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此时为什么坐在这里暗自流泪，她坐到了栀子的旁边，轻轻靠在了她肩上。忽然，洛天依发现东方栀子那一身红裙子有些特殊，上边已经绣上了维可罗德歌手特有的符号。她轻轻拉了下栀子的衣角：“姐姐，这是你的公式服吗？”“是啊，可惜马上就不需要穿它了。”“为、为什么？有公式服，姐姐不就被录选了吗？”东方栀子伸手，轻轻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温柔地扶住洛天依，自己站起了身。“我……自己不想继续了，就申请退出了。”栀子略带犹豫地说出这句话，“小天依要好好唱歌，努力成为天朝最出名的维可罗德歌手，就像……在东瀛的那位，那位米库师姐一样。”栀子的手已经搭到了行李箱的把手，她准备离开这栋大楼了。洛天依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但是她清楚一件事。“栀子姐姐等等，今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她站起身，向转身的东方栀子喊了一声。“我带伞了，你快回去吧，宣布完形象还有很多事情呢。”“嗯，栀子姐姐再见。”“再……见。”东方栀子机械地吐出这两个字，拉着行李箱走向了电梯。在会场中的一阵阵掌声中走进了淞沪渐渐落下的春雨之中。对于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姑娘来说，这几个月的浮沉实在是她那渺小的内心接受不了的。她是一个孤儿，被一位老人领养，平时喜欢唱歌。当时维可罗德的团队正在天朝物色能与维可罗德修音器匹配的歌手，出于好奇和对音乐的喜爱，东方栀子参加了这场测试，而且十分顺利的通过了第一期计划。当时她是团队中最推崇的歌手，同时期的洛天依还就是一个刚入门声乐的小丫头。那时候她以米库师姐为目标，要成为天朝最好的歌手，甚至也学师姐扎起了双马尾。维可罗德-天朝企划团队对这位天才少女十分满意，分割了一部分人，为她成立专门的工作室，注册了独立账号。在三个月前，工作室提前就公布了她的形象，服装师也为她缝好了公式服，形象还没命名，只有一个简单的代号石榴。工作室的大家都认为这是个大惊喜，都期待着天朝互联网用鲜花来迎接属于本国的第一位维可罗德歌手。然而随着形象的公布，不好的事情旋即而来。“这双马尾不就是抄袭米库的吗？”“这个石榴到底是哪里来的，不就是‘姨妈红’米库？”“哎呀，天朝的维可罗德就别想的，学人家东瀛就算了，还抄。”“解散吧解散吧。”……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淹没了栀子和负责她各项事宜的工作人员。最先被企划方开除的是形象设计师，因为企划方认为他是罪魁祸首。但是栀子本人却非常喜欢那个设计师给她做的形象，十几岁的人总是有些叛逆的，她找到团队理论，认为至少不应该直接开掉设计师。就在双方争论得喋喋不休的时候，由于团队也是头一次做维可罗德企划，那些年天朝官方对个人信息的管控还没有现在严格，极端的网民直接挂出了栀子工作室中几位工作人员的个人信息。还有人给工作室发辱骂短信，因为账号的私信和评论区早就被运营关了。最终，栀子的独立工作室解散，账号被注销。栀子本人也由于承受不了各方压力，不再和团队争论。然而网民不依不饶，继续攻击整个企划，企划方一怒之下，在一个月前直接开除了栀子，而栀子也不做任何反抗，坦然接受离开的命运。企划方删除了互联网上所有与她有关的信息。企划方还直接和工作室切割，把一切甩锅给“外包的员工们”，以平息极端网民们的怒火。如此这般，企划方腾出手培养洛天依等人。（尽管后面发生的事的严重程度恐怕不输“栀子事件”。）没过几年，在东方栀子临近成年的时候，收养她的老人去世，她离开了淞沪，就连继承的那栋房子也不住了。邻居们并不清楚她经历的事故，因为那些网民没把栀子的信息挂出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周围的人经过那栋上锁的房子时总是轻叹一声，多好的房子啊。没人知道栀子去了何处，不过大家都在传栀子回去找亲生父母的言论，据之前她待过的领养院中的员工所说，她的祖籍是海津。反正都是直辖市。领居中有位来淞沪打工的人对此表示羡慕。上述的事情天依并不清楚，但微星格尔的音乐总监兔总和几位曾在栀子独立工作室中工作过的人因为关注栀子离开后的动向，做了一些了解。他们总是惋惜天赋优秀的栀子被一场网络暴力淹没，还没来得及登上舞台就抱着演出服离开。至于天依对栀子的印象也就只剩下一位“自己放弃”的前辈，而她的运气也没好到哪去，作为团队里第一个出道的，遭受的来自互联网的恶意也不少，但这回企划方正处于改组期，原有的董事长因为种种负面事件被赶出了团队，转而去代理心华在大陆的业务。新上任的董事长竭力保护了天依，社区的创作者们也珍惜这位来之不易的天朝第一位维可罗德歌手，用优秀的作品构筑的坚固防线，避免“栀子事件”的重演。但是，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互联网的一角，就连栀子本人和大部分维可罗德的粉丝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小批人正在对那场悲剧进行挽救，他们离成功，只差找到“石榴”背后的那个姑娘…… 洛天依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一手按在脑袋边的手机上睡着了。几点了……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有些疲倦地将手机举到眼前：八点三十。哎呦，肚子凉凉的。天依扯过一条被子压在自己的肚子上，却还是去不掉那股寒意。刚刚好像还有人叫我……洛天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扭头看了下窗外，雨水还在叩击她的窗户。天依盯着玻璃上滑动的水珠看了一会儿，从床上下来，一手捂着还发凉的肚子，一手去开卧室的门。“叫了你两三遍了，怎么才出来。”在门口等待的乐正绫嗔怪道。“我……我不小心睡着了。”“上课睡觉你也是……肚子怎么了？”“没、没盖被子。”“咳，不严重就先和我过去吧。”在得到天依肯定的回复后，乐正绫拉着她到客厅，客厅中，乐队的其他人、音乐总监兔总和几位新上任的负责账号运营的工作人员正在等待。“终于是出来了，我这边公布一些事情，”一位工作人员见她们两个入座之后，便开始讲话，“现在淞沪那边出了大事，有些人应该也听说了，总之我们今年夏天给天依做的五周年生日会也不回回到那里去，就留在这个分部。”“出了，什么事？”洛天依小声地问乐正绫。“别去了解，反正很烂，全国人民看我们淞沪人笑话。”乐正绫的语气略略夹带不满。“另外，介于之前《一梦千宵》的热度良好，接下来大家都要进行转型，减少原有的唱法，而适配新唱法的编辑器，公司也正在和开发商商谈中。”另一位工作人员说道。“可是关于社区的反映……”乐正龙牙眯着眼，看着几位刚刚换上来的运营成员。“有发展总是好的，”这时候兔总发话了，“不否认社区中有不少粉丝出于情怀还是喜欢旧唱法，旧声线，但《一梦千宵》还是好评更多的。现在的行情下，做些改变也许会好。”接下来几位工作人员又讲了夏季的安排，不过在洛天依看来，那些又只是单纯的画饼，比如恢复全员演唱会，她只想等着这些事情公布完就回房间再躺一会儿。终于是结束了。拉上卧室门，天依直接摊倒在床上，这次她记得把被子拉过来。好困……窗外的雨终于停了，但风却慢慢大了起来……注：东方栀子身世与就业在本文中为二创设定，本体与vsinger六人并无关系。 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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